我拨通与父亲的视频电话。屏幕那头,父亲举起右残臂,向战友们敬了一个军礼:“你们好吗?我非常想念你们!”
把忠诚写在边关,忠诚便有了温度。把思念流淌在纸上,思念便有了飞向远方的翅膀。硝烟散去,父亲和他们那一代边防军人的忠诚,早已深深刻进这片雪域高原,融入一代代边防官兵用青春和生命铸就的喀喇昆仑精神。
“破防”时刻斗浪
我自仗“舰”闯深海
■北部战区海军某潜艇支队下士何俊
潜艇兵如果战胜不了风浪,又怎么战胜敌人?
初冬,某海域,北部战区海军某部一艘潜艇隐在静谧的大洋之下,伺机而动……
寒来暑往,训练、考核、选拔……经过系统的专业学习,再到艇队进行实操训练,层层过关后,我作为同年兵里的佼佼者,终于有了跟潜艇出海、走上深海战位的机会。我的脑海里出现无数随潜艇出征的超燃画面,甚至想好了第一次出海归来的激昂感言。可当时的我怎会知道,心里的这些“沸腾”,与在水下的真实感受截然不同。
起初,听到舱室长下达口令,我都能以最快速度完成装备操作,“和岸港训练的操作没什么差别嘛。”海况很好,潜艇的密闭让人感觉不到已置身深海。换岗间隙,我还参加了舱室小活动,为大家即兴表演了一段快板《夸蛟龙》。战友们纷纷喝彩,我也自豪自己成为深海蛟龙的一分子。
“海况马上变差,小何你要有心理准备!”班长丁永祥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我在抗眩晕训练中成绩可是优呢!”十几分钟后,我才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得有些轻巧。
风雪裹挟下的寒潮涌来,海面形成巨大浪差,潜艇速潜至深海,艇内摇晃不已。我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洗衣机,坐下是左摇右摆,起身是一步一软,胃里翻江倒海。我蜷缩在舱底角落里,使劲用头撞舱壁来“减轻”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