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大选的掣肘,他在俄乌冲突、北约以及与华盛顿关系上,会否表现得更为大胆?
郑若麟:确实,马克龙已经没了连任担忧,也就不再是为连任而执政。我曾经多次分析过,法国和西方的选举体制,使得政治家当选以后不是为民执政,而是为连任执政。为此,其中必然有很多扭曲的地方,他未必敢推进一些个人政治抱负或者对国家有利的计划。想成功连任,就要做符合统治集团利益的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认为马克龙还是一个有头脑、有思想、有抱负的政治家。在第二任期中,他是否会为了个人的政治抱负,而采取一些有悖于法国统治集团,但有利于法国、欧盟的政治策略?是否会真正着手组建一支独立于美国的欧洲军队?真正在北约内部唱出一些与美国不同的反调?这就要看他个人的政治魄力,究竟有多大了。毕竟他还年轻,即使不再为连任考虑,他也要为自己未来的人生前景考虑。
当地时间2月7日,莫斯科,俄总统普京与法总统马克龙会晤。图自IC Photo
所以,我很怀疑他真正能够成为一个完全独立的政治家。戴高乐的例子摆在那里,一旦要真正独立,他就只有一个办法——离开政坛。
观察者网:最后,能否分析一下过去五年的中法、中欧关系,以及它们未来五年的走向?马克龙在其中做了哪些对的事?又有哪些遗憾?
郑若麟:应该说过去五年里,马克龙在刚上台的时候对中法关系还是非常关注的,他第一个访问的亚洲国家就是中国,而且来了以后专门学了一句中文——“让地球再次伟大”,以表达善意。他还对记者说,中国很重要,我以后要每年来一次。当然,这个诺言没有实现,因为疫情改变了很多事。两国领导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当面会晤,但视频会议一直没有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