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候选人表现出狂热、冲动等非理性情绪时,容易成为选民情感投射的客体,更能吸引选民的投票。由于西方选举制度的痼疾,选民时常在缺乏对候选人政治主张充分了解的前提下进行投票,最终凭借情绪投射与情感冲突选举出自认为更合适的领导人。
2016年,特朗普以微弱优势当选美国总统,这一结果是由多重因素促成的,美国选民的情绪投射就是其中之一。在美国中西部一些黑人与蓝领白人聚居的州,民众长期感受到被“主流社会”抛弃、呼声不被关注,由此产生了强烈的焦虑与愤怒情绪。特朗普常语出惊人、情绪波动甚大,这迎合了当地选民的情感需求,他们将内心不被接受、无处发泄的情感投射到了特朗普身上。
其他一些国家的情况类似,民众无法在摆脱情绪控制的基础上进行投票,是其难以选出卓越领导人的重要原因之一。从政治心理学层面看,当选民受到恐惧、愤怒等极端负面情绪支配时,他们对信息的处理是一种边缘信息处理,而非理性决策,因此更容易受到那些长期“贩卖”外来威胁与焦虑的参选人或候选人的影响。
实践证明,“疯狂”的民众更容易选出“疯狂”的领导人。与此同时,情绪具有高度波动性的领导人一般自我控制能力也较差,易受到自身负面情绪或国内民众情绪的裹挟。基辛格指出,具有远见卓识的政治家应能够操纵环境而非被环境压垮。无数事实也表明,无法有效控制政治情绪的领导人更容易被外部环境左右,作出偏离理性的决策。
在2016年英国“脱欧”公投中,民众疑欧、排欧情绪高涨,时任英国首相卡梅伦未能及时疏解民众负面情绪、引领民众作出正确决策,而是被充满情绪化的民意裹挟,作出了“脱欧”这一显得有些冲动的决策。面对既定事实,很多民众随即又陷入后悔的情绪中,要求举行第二次公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