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张教授一直在说,要有中国原创的话语体系,但它是一个漫长的建构的过程,我们先要解构,然后建构,那您觉得我们综合过去这些年的努力,再看看我们下一个阶段,还可以在哪些地方有突破?
张维为:因为在座的不少都是上海外国语大学的师生,外语表述太重要了。我举个例子,当时出版《中国震撼:一个“文明型国家”的崛起》时,“中国震撼”怎么翻译,当时请了两个人翻译了该书的第一章,后来我看看还是翻得不好,我就自己来翻,很辛苦,翻得很累。
我开始想看看人家怎么翻译的。比如中文里很简单一个词:震撼,它指的不光是物理上的震撼,也指心灵上的震撼,英文中找不到完全对应的词,他们开始翻成China Shakes,但这个是指物理上的震撼,这样翻译的话,这本书就失败了。后来我花了很多精力,跟几个朋友商量,最后我们用一个词叫China Wave,中国浪潮。
翻译本身是一门很重要的学问。进行国际传播时,特别是我们的一些很好的学者,如果你的作品没有被翻译得很好的话,那会非常之失败,要么你自己英文好,或者其他语言好,你自己翻译,要么你找到真正懂行的,外语好的,理解你的,认同你观点的人来翻译,这样传播效率会好很多。
主持人:对,这个翻译的效果,自己翻无人能出其右。不过张老师刚才提供了又一个视角,当我们在做传播的时候,你也得了解对方,如果你完全不了解对方,你就光顾着介绍自己,那可能对方也很难,用我们现在的网络语言说,领悟到你的点。
郭可:我觉得就是要了解对象国的情况,我们目前亟需要做一件基础性的工作,尤其作为高校、外国语大学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基于一些不同的区域国别开展外宣的数据库案例的收集。现在这个工作实际上已经在做了,但这个事情不是那么好做的,需要大量的投入,而且需要静下心来,认认真真做基础性研究。所以我个人觉得这个只是开始,而且也不光是一个大学就能完全把这件事情做好的,它要有一个社会化的体系来支撑。我觉得我们国家已经到这个时刻了,就是我们不是懂一点俄语就好了,我们要深入去了解每一个国家跟我们国家的关联背后的逻辑是什么。假如说我们不能够从这个基础性的角度去理解、研究这些差异,那么我们的国际传播在今后还会遇到很多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