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弗里德曼并非为普京辩解,他仍将危机的主要问题归咎于俄罗斯。但弗里德曼认为,在美国的决策层,多年来对此缺少反思,只有极少数人曾反对“北约东扩”。他认为唯一认识到这个严重问题的是克林顿政府的国防部长比尔·佩里,2016年佩里在《卫报》的一次会议上回忆这个时刻时说:
“那时,我们正在与俄罗斯密切合作,他们开始对北约可能是朋友而不是敌人的想法习惯起来……但他们对北约长驱直入到他们国境边上非常不舒服,他们曾强烈呼吁我们不要那样做。”
“我不得不说,美国在最初的几年应该承担相当大的责任。我们采取的第一个真的把我们引上错误方向的行动,是北约开始扩张,把东欧国家包括进来。
显然,这是包括弗里德曼在内为数不多的美国人开始反思的一点:美国在冷战后,仍然视俄罗斯为潜藏的对手和敌人。结果,这成了一次自我实现的预言,如美国政客所假想的那样,俄罗斯逐渐地彻底地走到了美国的对立面。
网上有一些观点认为,在乌克兰危机中,美国会渔翁得利。美国积极挑动战争,目的是为了美元优势、推销美国能源等等。但笔者认为,这或许太高估美国的所谓“战略远见”了。
实际上,拜登政府害怕在欧洲发生战争,因为那样更加骑虎难下。美国政客因为多年来刻意“制造”敌人,把自己置于难以脱身的境地:仗是不想打,可现在怎么和俄罗斯谈判,不丢面子地收拾局面,成了大麻烦。
美国必将付出代价,为自己的意识形态偏见、霸权思维,和由此带来的战略误判。更遗憾的是,愿意吃一堑长一智的美国人太少。
今年恰逢尼克松访华50周年,求同存异,彼此尊重,成为当时中美关系破冰的关键。在这个节点上,弗里德曼对美国战略的反思,听上去似乎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作者:万霞,深圳卫视直新闻《慢点·观察》高级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