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杜特尔特家族利益的角度来看，老杜被捕既是危机也是机遇。此起彼伏的示威活动之后，杜特尔特的子女开始将父亲在民间的支持转化为政治资源。达到目的后，杜特尔特需要出面降温，避免事态继续闹大，给自己留下分裂国家的骂名，也为各方留下缓和余地。

要从根本上缓和事态，杜特尔特仍需争取早日活着离开海牙回到菲律宾。此时，莎拉重金聘请的首席辩护律师考夫曼发挥了作用。考夫曼声称已找到决定性证据，驳回国际刑事法院对杜特尔特的指控。他认为，菲律宾2019年退出《罗马规约》，远早于国际刑事法院正式授权调查杜特尔特，因此理论上ICC无法行使管辖权。

然而，国际刑事法院并不打算轻易退步。他们在管辖权问题上坚持认为，“禁毒战争”发生在菲律宾仍是成员国期间，所以ICC的管辖权是无可争议的。不过，逮捕杜特尔特的过程确实漏洞百出，国际刑事法院也难以解释清楚。他们的当务之急是从杜特尔特这里打开“禁毒战争”的突破口，逐步扩大调查范围，最终将此案办成铁案。至于程序正义，此时显得不那么重要。

国际刑事法院追踪“禁毒战争”多年，调查对象不仅包括杜特尔特，还有菲律宾副总统莎拉、现任参议员德拉·罗萨等人。如果杜特尔特罪名成立，这些人也可能受到牵连。马科斯政府乐见事情往这个方向推进，但他们只能对杜特尔特搞突然袭击，对其他人却不能如法炮制。现在，光是处理逮捕杜特尔特引发的舆论风暴就已经让马科斯政府焦头烂额。

从这个角度看，马科斯和杜特尔特都有给局势降温的动机。杜特尔特在狱中呼吁支持者不要干涉自己的案件，接下来轮到马科斯有所表示。身在海牙的杜特尔特可以以退为进，但小马科斯却没那么容易给自己找台阶。无论杜特尔特最终客死他乡还是活着回到菲律宾，小马科斯和他的家族都将面临一场史无前例的挑战。(责任编辑：卢其龙 CM08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