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政治层面的,如果你从人的层面来看,情况更复杂,同时也更简单。”Volodymyr说。他强调,在顿巴斯说乌克兰语没有任何问题,在利沃夫说俄语也没有任何问题,这种分裂,是来自政治家的“制造”,与普通人无关。
3月4日,乌克兰利沃夫的安德烈·谢普提茨基国家博物馆,工作人员正在将珍贵的文物搬入储存室以免遭到毁坏。图/视觉中国
在乌克兰人的日常生活中,时时可以看到一种“灵活性”。比如,为了适应乌克兰人民不同的历史记忆,地区精英被赋予相当大的自主权,以提供对其区域历史的特定解释。因此,顿巴斯可以继续庆祝十月革命,敖德萨可以为叶卡捷琳娜大帝树立纪念碑,利沃夫人民也可以在西乌克兰共和国的周年纪念日上,走上街头。Wolczuk认为,乌克兰是一个非常灵活的国家,“我想说,非常自由。”
但2014年的克里米亚危机是一个分界线。浦洛基对《中国新闻周刊》指出,在克里米亚危机之后,乌克兰不同地区的民族认同变得更加同质化。现在,俄罗斯语和俄罗斯文化在乌东部和南部依然占据主导地位,但本质上他们和乌国内其他地方的乌克兰族之间没有什么重大分裂,甚至没有明显的差异。在外部战争的刺激下,乌克兰人第一次作为一个跨越语言、文化和宗教的整体,而被动员起来。
浦洛基在《欧洲之门》一书中还指出,俄乌纷争(指克里米亚危机)还让另一个植根于历史并在历史中分叉的问题进入了人们的视野,那就是现代俄罗斯民族和现代乌克兰民族尚未完成的民族建构进程。
至于眼下的局势,Volodymyr说,“几乎没有人预料到普京会展开全面战争,现在,乌克兰人民变得非常团结。”但他也指出,乌克兰人的民族构建在加速,但仍然没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