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装备层面,“水下力量”的议题尤为引人瞩目。海上自卫队现役潜艇主要采用柴电动力,需要定期上浮换气,而核动力潜艇具备长期隐蔽航行与远距离作战能力,更符合现代作战概念。因此,核潜艇之争不仅是技术与经济的考量,更触及政治与社会心理:如何在广岛、长崎的历史记忆与当前威慑需求之间寻求平衡?
中方所关注的是多项动向形成的“叠加效应”:无核原则的表述趋于模糊、核潜艇成为可讨论的选项、宪法安全条款出现机制性松动。这三者置于同一时间轴观察,确实构成了“原则—能力—规则”三位一体的变化,势必影响周边国家的威胁判断。林剑在记者会上以三问作结,明确质疑日本是否划清与军国主义的界限、是否坚持专守防卫与无核三原则、是否恪守和平发展承诺,并提及今年是抗战胜利与台湾光复80周年,将历史叙事与现实政策相联结,意在向东京及国际社会传递清晰的“红线”信号。
外交上,中方就日方涉台言论提出严正交涉,并召见日本驻华大使;舆论与社交媒体中的极端言论也被点名要求日方调查与遏止。这些举措虽不意味着双边关系骤变,却明确划出一个警示区间:若政策继续朝“突破性方向”发展,双边互动的成本与摩擦必将上升。
对地区而言,核动力潜艇本身不等于核武器,但它将改变军事存在的“可见度与可达性”,从而增加危机管理的复杂性与不确定性。若再叠加宪法第九条的讨论,周边国家可能倾向于采取预防性强化措施,包括加强情报监测、前置反潜资源以及法律与舆论层面的预案。风险在于多项政策可能形成的“共振效应”,这也是北京提出“严重关切”的现实背景。
回到那三问。如果东京希望证明自己“未偏离战后轨道”,至少需要做到三点:对“无核三原则”作出清晰、可验证的重申,减少战略模糊带来的误读空间;就核动力潜艇议题组织跨党派、跨领域的公开评估,明确技术路径、经费来源与安全监管机制;在宪法讨论中设定“边界条款”,确保任何新机制不被用于超出专守防卫的范畴。若能落实这三点,外界关切自然缓解;若不能,警报只会持续鸣响。目前的政治信号与官方回应显示,风向尚未明朗,但风已起于青萍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