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缪在《西西弗神话》中描绘的人类生存荒诞性,在当今政治经济图景中找到了新的体现。特朗普与马斯克从“白宫盟友”变为“社交媒体死敌”,围绕新国债法案的政治闹剧,表面上是财政政策之争,实际上是全球化时代产业理性与政治表演的激烈碰撞。
这种碰撞引发的震荡波跨越太平洋,在中美供应链投资版图上激起复杂的涟漪,带来系统性风险的同时也催生重构性机遇。新国债法案成为政治火药桶,暴露了美国财政政策的深层矛盾。这项旨在削减社会福利、扩大军事开支的法案将使美国债务规模突破38.6万亿美元,相当于GDP的130%。
马斯克的反对基于双重逻辑:特斯拉每年享受的12亿美元新能源补贴可能因法案通过而腰斩;他领导的“政府效率部”三年间仅实现2.3%的开支缩减,而新法案新增的2.4万亿美元赤字意味着其推行的“财政瘦身计划”彻底破产。他在社交媒体上的抨击直指美式民主的结构性缺陷。
特朗普则以终止NASA商业载人合同相威胁,实质是对科技资本的警告。该合同占SpaceX年收入的18%,涉及星链计划的军方订单。他在佛州集会上将马斯克称为“被中国宠坏的亿万富翁”,试图将经济矛盾转化为“爱国与否”的政治站队。这种策略短期内奏效,特斯拉股价暴跌12%,但也暴露了美国政治生态的脆弱性。
美国政坛的非理性波动正在重塑中美供应链的风险图谱。特朗普时期的“关税武器化”可能卷土重来,2018年对华加征的25%关税使美国企业成本增加1650亿美元。若新法案引发财政危机,不排除通过制造外部冲突转移矛盾。宁德时代原计划在美国投资的120亿美元电池工厂项目已因国会《限制法案》搁置,转向墨西哥边境建厂。SEC对中概股的“预摘牌清单”已纳入150家企业,跨境资本流动的制度性风险显著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