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科斯将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送进了海牙监狱，但杜特尔特家族迅速反击。5月12日，菲律宾中期选举的非官方计票结果显示，被国际刑事法院羁押在荷兰海牙的杜特尔特以40.5万票对4.9万票的压倒性优势第八次当选达沃市市长，得票率接近89%。其家族成员在参议院、众议院及地方选举中有望获得至少7个席位，远超选前预测。

这场选举不仅是杜特尔特家族的“复活之战”，还可能改写副总统莎拉的命运，并动摇菲总统小马科斯的执政根基。杜特尔特家族对达沃市的掌控几乎成了“世袭统治”。自1988年杜特尔特首次当选市长以来，其子女和孙辈先后掌控市长、副市长及地方议会席位。此次选举中，杜特尔特的小儿子塞巴斯蒂安当选副市长，长子保罗连任国会议员。即使杜特尔特身陷囹圄，达沃市仍通过“代理执政”模式维持家族控制，塞巴斯蒂安将代行市长职责，而杜特尔特还有望通过律师团队远程指挥。

杜特尔特家族的竞选成绩反映出小马科斯政府打击政治对手的举措并不受民众欢迎。尽管国际刑事法院指控杜特尔特的禁毒战争导致超过6000人死亡，一些人权组织称实际死亡人数或达3万，但达沃市民仍以高票支持杜特尔特的“铁腕治理”。当地民众表示：“杜特尔特让达沃从毒品泛滥、黑帮横行的城市变成了东南亚最安全城市，他们不在乎国际法庭怎么说。”

这种强大的民意支持成为杜特尔特家族的政治护城河。如今，杜特尔特的狱中参选被塑造为“政治迫害下的抗争”。其支持者在选举期间发起“释放杜特尔特”游行，将国际刑事法院的指控解读为“西方干预菲律宾内政”。

此次中期选举的核心战场是菲律宾参议院12席改选。初步结果显示，杜特尔特盟友斩获至少4席，小马科斯阵营可能获6席，剩余2席或许由独立候选人占据。小马科斯政府若要通过弹劾莎拉的议案，需24名参议员中16人支持。目前小马科斯阵营仅有6名铁杆盟友，即便拉拢部分独立议员，也难以凑足票数。换句话说，杜特尔特派系只需确保9名议员反对，即可保住莎拉。

莎拉一方面以“受害者”姿态应对弹劾，称“已准备好接受任何结果”；另一方面，其团队借杜特尔特的舆论声势，在棉兰老岛组织大规模集会，反对小马科斯政府。尽管莎拉面临滥用公款、对小马科斯及其夫人发出死亡威胁等重罪指控，她的个人支持率仍稳定在30%以上，被视为2028年菲律宾总统大选的头号热门。

菲律宾宪法规定总统不得连任，小马科斯的六年任期将于2028年结束。若莎拉成功突围，很可能第一时间复仇，推行“政治清算”，恢复对马科斯家族的历史追责，重启对老马科斯“戒严时期暴行”的调查。面对杜特尔特家族的反攻，小马科斯恐怕会承受不小的压力。(责任编辑：张佳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