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尔特也不是软弱可欺的。他公开指责马科斯家族盗取国家黄金，并暗示可能宣布戒严，直接将小马科斯拖入历史的泥潭。这种博弈讽刺地揭示了国际法正义外表下的家族恩怨。

杜特尔特真正的底牌是底层民众的愤怒。马科斯执政三年，物价飞涨44%，民生凋敝使得“禁毒英雄”的形象逐渐失宠。莎拉的支持率从73%跌到33%，表明民众已经厌倦了政治内斗。杜特尔特的“牺牲”姿态可能会激起民粹主义反弹，使马科斯家族背上“出卖国家”的耻辱。

杜特尔特能否翻身取决于三个因素：一是法律困境，菲律宾已退出国际刑事法院，引渡他可能引发宪法危机；二是家族反击，莎拉正在最高法院反击弹劾案，杜特尔特本人也在竞选达沃市市长；三是国际因素，美国可能因担心马科斯权力过大而改变对杜特尔特家族的态度。

这场“殉家”的大戏结局如何尚不可知。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更狠地打击对手。杜特尔特的这次“牺牲”未必能让家族东山再起，但肯定会让马科斯夜不能寐。

如果杜特尔特家族再次掌控菲律宾政局，南海局势可能会从马科斯时期的“火上浇油”转变为“务实降温”。杜特尔特当政时，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采取了“搁置争议，务实合作”的策略，通过双边对话解决分歧，改善了中菲关系。莎拉·杜特尔特批评马科斯把南海变成美国的角斗场，主张修复与中国的关系，这一观点得到了广泛支持。

马科斯执政后，美军重返苏比克湾基地，中程导弹部署在吕宋岛，这些动作把菲律宾绑上了美国的“印太战略”列车。杜特尔特家族一直警惕美国干预，曾反对新增美军基地。如果他们再次掌权，可能会停止美菲联合军演，放缓军事基地扩建，甚至重新评估《加强防务合作协议》（EDCA），减少美国在南海的存在感。

杜特尔特家族希望与中国搞好关系，但也不会放弃在南海的权益。他们的主要策略是通过经济活动吸引中国投资，同时利用中国平衡美国的影响。这种两边讨好的策略虽然不能完全避免摩擦，但可以大大减少冲突的可能性。

对于中国来说，杜特尔特家族重新掌权可能意味着南海紧张局势能得到一些缓解，但也需小心他们在中美之间玩平衡术。美国可能会通过情报渗透和非政府组织等手段挑动菲律宾国内反华势力与杜特尔特家族之间的矛盾，削弱其执政合法性。

杜特尔特家族在南海问题上的政策实质是家族政治和地缘利益的结合体。尽管他们的统治可能会暂时平息南海的紧张局势，但菲律宾政治环境的不稳定性和美国的干预行为可能会让这段短暂的平静成为下一次风波的序曲。对中国而言，与其依赖某个家族，不如加强区域内的经济合作，将南海博弈的重点从军事对抗转移到发展竞争上。(责任编辑：卢其龙 CM08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