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思路深刻形塑了美国战斗机研发的路径,以至于在冷战结束后独孤求败的美国空军迷失了方向,既对新变化与新挑战反应迟钝,也长期没有明确自己需要一款怎样的六代机。
美国军方很早就明确了NGAD是有人战斗机与无人忠诚僚机的组合,但对于组合的构成、不同机型担负的任务、需要装备的数量却始终难以敲定。由于潜在战略对手空海军事实力的快速现代化,美国必须不断讨论和调整相关指标,以达成维系空中霸权的项目目标,但这对一个科研项目的顺利推进是致命的。
比如,美军前空中作战司令部退役将军詹姆斯·霍姆斯曾说,NGAD可能有两种变型,一种射程远、有效载荷大,适用于印度洋-太平洋地区;另一种适用于欧洲相对较短的战场距离。这种“既要又要”的灾难性后果,在F-35项目难产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再如,美国海空军对六代机的需求存在显著差异。海军强调舰载兼容性、远程打击能力及对海攻击效能,而空军则更关注空优作战、穿透敌方防空网及网络战能力。这种需求差异可能导致设计方案上的分歧,进而引发资源争夺与项目管理混乱。
又如,在中国疑似第六代战斗机完成试飞后,特斯拉与SpaceX的创办人马斯克近日就称,美国再次遭遇“斯普特尼克时刻”,认为美国必须加速发展远程无人机技术,包括空中、水上和水下高速飞行装备,并直言他更倾向于无人装备的战略发展路径。
对于美国空军来说,无人化作为长期方向毋庸置疑,但短期内有人战斗机平台仍无可替代:从有人向无人的过渡进程持续多久;过渡过程中如何维系有人战斗机与无人机的平衡;NGAD究竟是先追赶超过自己的竞争对手,还是瞄准“六代机+”乃至“七代机”弯道超车……这些都是五角大楼无可回避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