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BNO护照落地英国，

或许是噩梦的开始。

作者：陈佳莉

2022年底，在从香港移居伦敦7个月后，年仅27岁的何依琼选择自杀。

那本把她带到伦敦的英国国民（海外）护照（BNO），或许是噩梦的开始。

实际上，无数像何依琼一样的香港年轻人，在BNO签证政策的蛊惑下，怀揣梦想到了英国，却发现沦为权益缺乏保障的“二等公民”。

而英方的“伪善表演”还在继续。今年8月14日，英国内政部宣布，将为通过BNO签证路径申请来英港人推出优先签证服务。

对此，中国驻英使馆发言人回应称，事实已充分证明，英方所作所为根本不是为了所谓的“保护”港人，而是图谋抹黑和祸乱香港，这绝不可能得逞。一些受蛊惑的港人背井离乡，抵达英国后生计窘迫，备受歧视，此类事例比比皆是。我们敦促英方认清现实和大势，停止误导港人，停止干涉中国内政。

“就像我身上全是病毒一样”

何依琼生前居住在伦敦西南部的里士满，房租高得离谱。每个月花900英镑（约合8275元人民币）的房租，她连一个带独立卫生间的主卧都租不到。

虽然拥有硕士学历，何依琼在伦敦却丝毫找不到用武之力。她在一家致力于宣传女性教育的慈善机构，谋得了一个职位，勉强付了房租，生活得紧巴巴。

合租房卫生脏乱差，工作处处碰壁，压力无处倾诉，生活拮据的她有时一天只吃一顿饭。

绝望之中，她选择了自杀。

何依琼资料图片。

2022年4月，韩国《首尔经济》网站曾以“移民去英国，却被当地视为二等公民，香港移民哭了”为题报道了持BNO签证移英港人的遭遇。

该报道称，脸书小组“英国香港人生活交流区”是移民英国的港人交流平台。

一名自称单亲妈妈的女性发帖，称自己准备带50万港元（约合46万元人民币）移民英国。但出人意料的是，多数在英国的香港移民留言规劝其不要这么做。有人留言：“考虑到签证、租房、买车的成本，50万港元根本不够用。如果找不到免费吃饭的地方，你们到英国以后或许只能乞讨度日。考虑到孩子的未来，你不应该轻易做出移民决定。”

还有一名姓卢（音）的移民港人在网上诉说了遭遇的不快事情。她称自己在英国一家咖啡馆点了一杯咖啡，在借用店内洗手间后，店员立刻冲进去猛喷消毒剂，“就像我身上全是病毒一样”。

另一位香港女生A某原来在香港从事IT领域的工作，移居英国后其专业未获认可，最后只能在普通工厂干包装盒子的工作。从“IT精英”沦落为“盒子包装工”，A某吐槽称：“我现在整天都是站着工作，身体上累得要命。除了午餐和上厕所的30分钟，要不停工作，手上已布满伤疤。”

随父母移英、现正在英国西南部地区读高中的香港女生奥德丽则埋怨称，家人努力工作并向英国政府纳税，自己却无法以英国本地生的学费标准入读大学。

据香港新闻网报道，根据英国政策，目前BNO签证持有人只能以海外学生身份就读英国的大学，且无法申请大学生贷款。不算生活费及住宿费的情况下，英国大学国际生学费约为每年2.3万英镑（约合21万元人民币），远高于本地学生学费的每年约9250英镑（约合8.5万元人民币）。

香港《大公报》此前报道称，12名持有BNO护照的港人在伦敦等候申请特许入境许可时，在机场入境关口拍照而被关口人员喝止。他们以遭到种族歧视为由，呼吁在场港人投诉英方人员，随后发生激烈争执。事件曝光后，众多香港网民表示：“禁止这12人入境合情合理，这次事件证明，一旦离开香港，他们就会尝透真正的国际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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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报》相关报道截图。

BNO背后小动作不断

BNO的法律渊源可追溯到1984年12月19日的中英外交备忘录。

根据备忘录，1997年7月1日香港回归后，香港居民即获得中国国籍，原“英国属土公民护照”自动作废。

备忘录签署后，英国随即修订国籍法，给香港居民量身定做了英国国民（海外）护照，也就是BNO护照，并在1987年7月1日开放申请程序。

这个护照，只能当作旅行证件用，不提供英国居留权和公民权。

“中方当时同意BNO护照的存在，完全是为了照顾英国的‘面子’和香港居民的‘里子’。”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全国港澳研究会理事田飞龙向环球人物记者解释，BNO是英国给予特定条件下的香港居民的一种身份证件，是对原来的“英国属土公民护照”的替代，因应的是香港回归带来的新宪制秩序与居民身份的变化。

BNO之外，英国政府仍然不断搞出各种小动作。

1990年，英国政府违背承诺，制定实施了更加激进的“居英权”计划，单方面赋予22.5万名香港同胞英国公民身份。

那次瞄准的纯粹是精英人士。

田飞龙表示，BNO是英国给香港居民的“大众护照”，而“居英权”则属于“精英护照”。

30年后，英国政府又闹出更大的幺蛾子。

本来按照备忘录约定，BNO护照的办理截止到1997年7月1日。1997年7月1日以后出生的香港人，申领的是香港特区护照，而不是BNO护照。

然而，2019年，在香港“修例风波”愈演愈烈之际，英国出台新规，给BNO护照“加码”。

按照新规，从2021年1月31日起，持BNO护照者不仅可以申请签证进入英国，还可携带直系亲属，包括1997年7月1日后出生的子女，这些子女可以在居住满5年后申请永久身份。

“英国此举针对的就是香港国安法，企图为那些所谓‘忠诚’英国的香港居民，提供一条看上去能合法入籍的通道。”田飞龙表示。

类似何依琼等部分港人，正是借助这条新规，坐上了通往伦敦的“快车”。

沦为法律上的“废纸”

2021年1月31日，中国政府宣布，即日起不再承认BNO作为旅行证件和身份证明，并保留采取进一步措施的权利。

“中国政府的这一政策出台后，BNO在大陆及港澳成为法律上的‘废纸’。”田飞龙说。

全国政协副主席、香港前特首梁振英针对英国BNO计划建议：“中国政府可以好整以暇（指从容不迫）宣布新政策，要求参加这计划的BNO持有人在英国国籍和香港居留权之间二择其一。”

然而，不少像何依琼一样的港人，学历、能力样样不缺，却仍对英国充满幻想。

据英国内政部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6月，有超过13万名香港人通过BNO计划入籍英国，其中69%的人拥有本科及以上学历，90%以上是专业人士或经理级别以上的管理人员。

一落地，这些人就傻了眼。

“这些申请进入新BNO序列的香港人，需要付出5年的生存成本和风险，到期也未必一定可以获得公民身份，其实质地位类似‘难民’，毫无尊严和具体保障可言。这种入籍程序带有明显的‘欺骗性’。”田飞龙说。

美国CNBC新闻网2022年3月报道称，英国内政部调查结果显示，香港BNO持有者移民英国不仅成本高，而且大部分人过去后被“大材小用”，只能暂时从事低技能工作，甚至无法享受社会基本福利。而且在大多数情况下，香港BNO持有者都无法享受社会福利。

针对香港BNO持有者在英沦为“二等公民”的境况，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曾回应，英方操弄所谓BNO护照新政策，一些受蛊惑的港人背井离乡，抵达英国后却沦为权益缺乏保障的“二等公民”。英方的目的究竟是“保护”港人，还是祸乱香港，相信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汪文斌指出，中方已多次就BNO问题阐明立场，我们早已宣布不再承认所谓BNO护照作为有效旅行证件和身份证明。这一问题的来龙去脉十分清楚。英方抱持殖民旧梦，出尔反尔，粗暴干涉中国内政，严重违反国际法和国际关系基本准则，我们表示强烈不满和坚决反对。

汪文斌说：“我们敦促英方停止插手香港事务，否则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事实上，BNO的吸引力已经大打折扣。

田飞龙表示，根据香港出入境机关有关统计及香港智库报告，新BNO申请数在初期增长后已呈现下降趋势，其吸引力和可持续性屡遭质疑。

同时，一部分知难而退的新BNO群体已经开始“回流”香港。

田飞龙认为，随着中国经济向好及香港融入国家发展大局的具体呈现，新BNO的吸引力长期走衰的趋势是可以预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