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城开了家餐馆,房租从最初的3万元一年涨到了72万一年。昔日门可罗雀的餐馆,因为人口的骤增,他光卖早餐,一天的收入也可达两三万元。县城里,赌场也陆续增加了3家,KTV新开了1家。
彼时,在曾城的认知里也没有“园区”的概念。他只知道搞电诈的数万年轻人每天上下班进进出出,也没有老板抛头露面管控,出面带头干活的都叫“组长”。
这些“组长”或“体面”的电诈员工,会开着阿尔法、皇冠轿车在街头大油门呼啸而过。跟国内的车市不一样,国内70万元的车,在这里3万元就可以买到一辆二手的。县城周边的沟里,满眼望去都是掉下去坏了的汽车,“开坏了就扔,没有人要,没有起重机拖车,维修比新买一辆贵。”这让曾城心动,他决定带弟弟来这里收废品——打捞废弃的汽车,但最终疫情打乱了他的计划。
随着电诈行业在当地兴起,偷渡的成本也越来越高。“没法通过护照的正常途径抵达缅北,要么是凭借边境通行证,要么是偷渡。”曾城说,起初的边境通行证一张200元,在国内边境地区找一家旅游公司或贸易公司挂靠作中介,就可办理,“如果没有这个证,先到达边境地区看看,那边载客的摩托车为了抢生意,马上前来询问是否去玩,50块钱就可以通过小路载到对面,也能拉过去。”
随着管控的严格,如今一张边境通行证需要六七万元,“所以有这个证的人很少很少,大多数人都是偷渡过去的,心知肚明。”
多次出入过邦康的程翔说,佤邦已收紧了通过边境通行证出入境,“每年限定名额,花7万元钱办理还得找人。”
7月25日,佤邦司法工作委员会发布了一个内部文件,要求各县、特区严格警惕偷渡者,并要求对入佤邦的外籍车辆和人员严格登记,各地警察分局和交警大队在口岸协调办理相应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