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通产省主导的产学研集中攻关,日本存储芯片超越了同时期的美国,在80年代登上全球顶峰。但在90年代的衰退中,存储、面板、芯片制造这些优势项目又被韩国人相继击败,并保持着惊人的优势直到今天。
东亚电子产业的腾飞,很大程度上依赖产业政策主导下,由出口贸易带动的产业升级,即东亚模式。全国各地的高校批量生产着理工科人才,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工业部门。
东亚经济体的优势产业往往有一个特点——其技术进步往往集中在生产制造环节,以服务于大规模标准化的生产。
无论是面板还是存储芯片,由于产品高度标准化,它们的核心竞争力都是规模换来的生产成本降低,而非纯粹的技术进步。
在这个语境下,拥有强势中央政府、高储蓄率和大量廉价劳动力的东亚经济体,就成了摩尔定律的主要战场,经过标准化教育培养出来的年轻人,一代又一代支撑着产业发展的蓝图。而这些特点,以色列都不具备。
因此,在集成电路日行千里的黄金年代,以色列人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越是前沿的科技,某个个体的重要性和附加值就越高——比如苹果造芯的另一个幕后功臣Jim Kaller,
他在苹果、AMD、英特尔、特斯拉都待过,在每家公司都留下了传奇作品。
同样的道理,如果2013年Geoffrey Hinton没有选择谷歌,而是加入了微软或百度,深度学习的历史恐怕又要改写。
至少对2009年正在攻克自研芯片的苹果来说,把Johny Srouji纳入麾下,可能比招聘10000个集成电路专业毕业生都更有价值。
这也是以色列的思路——
与其把10000个毕业生培养成合格的产业工人,他们宁愿让9999个人都碌碌无为,也要赌剩下的那个人就是Johny Srouji。
谢谢你,夏尔·戴高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