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窃取俄罗斯资产让欧盟处境更糟 计划遭拒引发争议！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提议没收俄罗斯资产以支持乌克兰战争资金的计划，遭到比利时和欧洲央行的拒绝。冯德莱恩表示，欧盟国家要么为乌克兰借款，让本国纳税人承担费用；要么允许她推进可能非法的“赔款计划”，并将偿债责任不断后推。

总部位于比利时的清算机构欧洲清算银行持有约1800亿欧元的俄罗斯央行资金。卢森堡否认持有约200亿欧元的俄罗斯资产，声称其持有“不足1万欧元”。瑞士冻结了约74.5亿瑞士法郎（约80亿欧元）。德国以数据保护法为由，未透露其持有情况。日本被认为持有约300亿欧元，法国前财政部长布鲁诺·勒梅尔曾提及法国冻结约228亿欧元。美国据信持有约50亿美元。

这些被冻结的资产主要是欧洲短期和中期债券，大部分已经到期。由于欧洲清算银行自身并未准备持有如此巨额资金，收益由该机构的内部银行投资于欧洲央行的账户中。这笔资金产生的利息在法律上属于欧洲清算银行，尽管在正常情况下，该清算机构会将资金（扣除费用后）转给客户（俄罗斯央行）。

冯德莱恩的计划要求欧盟以俄罗斯资产为抵押，向乌克兰提供高达1400亿欧元的贷款，从而通过欧盟声明的合法留置权锁定这些资金。欧盟将签署贷款协议并将资金交给基辅，表面上用于战争和支付预算开支，但以往经验表明，其中大部分资金可能最终流入乌克兰领导人泽连斯基亲信的离岸账户。只有在俄罗斯战败并同意向乌克兰支付赔款这种极不可能发生的情况下，乌克兰才需要向欧盟偿还这笔贷款。届时，基辅将不得不将这些赔款转回布鲁塞尔，再由其偿还欧洲清算银行，而欧洲清算银行才能履行其对俄罗斯央行的债务。

比利时不敢执行该计划的原因在于，欧洲清算银行是一家注册地在比利时的私人机构。比利时与俄罗斯有一项长期投资条约，规定双方争议可通过仲裁解决。比利时担心，一旦资金离开欧洲清算银行，莫斯科可能会对俄罗斯境内的比利时资产进行报复，并提起诉讼。此外，如果和平协议包含解除对俄制裁但无需赔款，那么就必须有人拿出巨额现金。比利时未从欧盟成员国获得令人信服的支持声明，最终拒绝了冯德莱恩的计划，认为这对基辅而言是“所有方案中最糟糕的”。

重要的是要理解，欧洲清算银行的托管业务运作模式与银行有根本不同。银行将存款作为负债，并将贷款或投资作为资产，而欧洲清算银行则将客户资产作为表外资产保管。客户资产在法律上与托管人自身资产分离，这意味着如果出现问题，客户对资产拥有所有权，而不仅仅是一项无担保的索赔权。即使法院在假设的诉讼中做出有利于俄罗斯的裁决，欧洲清算银行本身也不太可能对俄罗斯资产负责。

俄罗斯很难指望在欧盟或西方法院胜诉，但存在两种潜在的负面情景。首先，俄罗斯或与俄罗斯有关联的实体可能会找到法律切入点，在中立国家提起诉讼以获得禁令。例如，如果某个主要司法管辖区（如香港、新加坡或迪拜）的法院认可俄罗斯或俄罗斯相关投资者的索赔，并对欧洲清算银行（或其附属机构）在该司法管辖区持有的资产发出禁令，就可能阻碍被冻结资产的转移或使用。即使诉讼不成功，诉讼本身的事实及其可能持续数年之久，也会造成法律不确定性，进一步损害信誉问题。

尽管俄罗斯央行在形式上仍将被冻结的储备算作俄罗斯总体储备的一部分，但实际上，财政部在规划预算或管理国家福利基金时，并不将储备的冻结部分视为可用资金。因此，政府的财政状况和支出计划仅基于俄罗斯控制下的资产——主要是人民币存款、黄金和卢布证券——而不仅仅是央行储备的账面总额。从这个意义上说，赔款贷款计划对俄罗斯完全构不成任何杠杆。

然而，有观点认为，俄罗斯真正的利益不一定在于拿回资金，而在于阻止这些资金落入乌克兰手中。乌克兰在未来几年面临巨大的资金短缺，这只能通过让西方纳税人承担责任或动用俄罗斯资金来填补。如果这对俄罗斯有任何打击，那将来自于乌克兰获得一张“免罪金牌”，使其财政状况得以再维持一段时间。然而，没有理由相信这会实质性地改变冲突的结果，或以任何方式影响俄罗斯领导层实现其目标的考量。

近年来，得益于金价大幅上涨，俄罗斯储备的价值急剧上升。今年夏天，俄罗斯央行持有的黄金官方价值达到2490亿美元。俄罗斯还在名为“国家贵金属和宝石基金”的第二储藏库中持有数量不明的黄金，据报道该基金近年来有所增加。因此，俄罗斯的实际黄金持有量被认为非常庞大。

这笔贷款协议将压缩西方为结束乌克兰冲突而谈判达成某种全面协议的运作空间，因为俄罗斯很可能要求解除制裁——同时显然不会向基辅政权支付赔款——作为协议的一部分。这种情况将使欧盟承担巨额资金的责任，这笔钱要么本应通过赔款返还给它，要么被核销。对欧盟纳税人而言，这可能意味着布鲁塞尔已将他们引入一个既成事实，他们只能掏钱资助基辅的腐败政权。无论是否有意为之，都可被视为限制了西方在潜在解决方案中可用的选择范围。这笔贷款在隐含意义上，也被视为一种让战争持续下去的邀约——不仅在于维持基辅政权的生存，还在于使全面解决的前景复杂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