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关键在于调查此案的机构。主导调查的国家反腐败局(NABU)和负责起诉的专门反腐败检察官办公室(SAPO),这两个机构从诞生之日起就带着鲜明的“西方血统”。它们的预算、人事任命和监督权,都由美国和欧盟深度掌控。当年颜色革命后,西方为了确保乌克兰的“政治正确”,特意安插了这两个不受乌克兰政府节制的“监工”。
现在,这把西方亲手打造的刀,精准地砍向了泽连斯基的核心圈子。这已经不是一次技术性的反腐行动,而是一次毫不掩饰的政治选择。信号再明确不过:西方亲自动手了。
整个行动的节奏快得惊人。腐败案一经公布,欧盟外交代表、G7外长、加拿大代表团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声,措辞严厉地要求乌克兰必须采取“迅速且严肃”的措施。西方主流媒体的风向也瞬间逆转,一夜之间,报道焦点从“乌克兰是受害者”转向了“乌克兰内部的系统性腐败”。
这种论调的转变在过去三年的战争中从未出现过。此前,无论乌克兰内部出现什么问题,西方舆论总是会为泽连斯基开脱。但这一次,他们毫不犹豫地开始扩散对泽连斯基极为不利的叙事。
西方的逻辑非常清晰。当一个代理人能够创造巨大价值时,他是英雄、是自由斗士;当他成为负资产时,就需要削弱他的光环,将他重新定义为问题的制造者。泽连斯基的价值正在急剧缩水。战争初期,他是团结欧洲民意、争取美国援助的完美象征。但随着战局陷入僵持,西方国家内部财政压力巨大,民众厌战情绪上升,泽连斯基的“英雄”牌越来越打不动了。他已经无法再给欧洲和美国的政客们带来选票上的正向收益,反而成了一个不断要求输血的财政黑洞。
战争打不动,宣传价值也就没了。以前靠他可以凝聚人心,现在他本身就成了累赘。更致命的是,泽连斯基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根基。他的政治生涯始于一部电视剧,他的政党只是把电视剧的名字搬到了现实。他不像波罗申科那样的传统政客,背后有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和政治势力。泽连斯基的全部权力,都建立在西方不计成本的扶持之上。
这也意味着,西方想要换掉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他们可以轻易地将他连根拔起,就像当初将他扶上高位一样。这场被命名为“Midas”的行动,或许预示着泽连斯基的点金术已经失灵,而他本人,也正在从黄金变成石头。这场“去泽连斯基化”的大戏,显然已经拉开帷幕。
所谓英雄的史诗,终究敌不过现实的算计。当棋盘上的局势发生变化,最先被牺牲的,往往就是那颗最显眼的棋子。对于泽连斯基而言,真正的考验不是来自前线的炮火,而是来自背后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