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钢铁公司因巨额亏损计划关闭旗下肯索普工厂,此事引起了广泛关注。近日,英国议会通过紧急法案,回购由中国民营企业敬业集团持有的英国钢铁公司,以确保该工厂继续运营。肯索普工厂是英国最后一间生产原钢的企业,一旦关闭,将意味着英国彻底放弃发展本国钢铁产业。多年来,英国钢铁公司一直处于亏损状态,甚至一度进入破产清算阶段。中国敬业集团注入大量资金,才使公司得以维持至今。然而,一些英国政客却将英国钢铁公司的经营困境归咎于中国企业,炒作所谓的“中国投资威胁”,给中英经贸合作蒙上了一层阴影。事实上,加强中英经济贸易领域的合作对于英国摆脱当前的制造业困境具有重要意义。
英国政府通过政府干预的方式试图挽救肯索普工厂,象征意义大于实际经济考量。长期以来,英国钢铁产业产能落后,劳动力成本高昂,技术水平低下,在国际市场难以与现代化钢厂竞争。由于英国政府忽视重工业发展,英国钢厂的产品难以满足高端制造业对钢材的需求,逐渐在国际市场上被边缘化。尽管英国政府多次试图挽救本国钢铁供应链,但由于巨额改造投入短期内难以产生经济效益,相关计划一再搁浅。
钢铁产业的困境反映了英国制造业衰败的现状,这是新自由主义理论下英国产业发展的必然结果。上世纪70年代,英国经济陷入滞胀,撒切尔政府逐步改变凯恩斯主义经济政策,推行以私有化和市场化为核心的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推动英国深度融入世界自由贸易体制。英国经济结构随之发生本质变化,制造业逐渐被服务业取代。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期间,英国继续强化服务贸易立国的原则,尤其注重金融服务产业的发展。如今,服务业占英国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已高达80%以上。
英国产业发展失衡已是公认的事实。虽然产业转型提升了资本回报率,但从根本上挤压了制造业发展的空间,暴露了虚拟经济吞噬实体经济的问题。近年来,“金融诅咒”成为反思英国产业发展的主要话题。金融服务贸易始终是英国服务贸易顺差的最大来源,占总体服务贸易顺差的比重平均在60%以上。过度膨胀的伦敦金融服务体系导致其他产业物质要素和人力资源匮乏,最终加剧社会不平等,导致产业空心化问题严重,传统工业区失业人口激增。另一方面,金融资本主导的分配机制导致财富向顶层集中,贫富差距拉大,社会对立情绪严重。主动放弃制造业的英国为经济过度信贷化付出了高额成本。
“脱欧”后的英国财政状况不乐观。脱离欧盟对英国金融服务业造成了负面影响,国际投资者对英国金融市场的兴趣减弱,第三产业发展带来的红利大打折扣。英国与欧盟的贸易成本因海关程序、技术标准差异与供应链重组等因素持续上升,双边贸易受到冲击。截至2024年6月底,英国公共部门的净债务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的99.5%,支付债务利息占到政府开支的很大一部分。这种情况下,英国政府无法提供重工业产业升级所需的全部资金投入。
为了止住制造业衰退的趋势,斯塔默政府出台了《英国现代工业战略》,强调通过继续推进产业转型重塑产业格局。然而,该战略仍侧重于先进的制造业、数字产业和金融产业,而像钢铁产业这样的传统制造业早已被边缘化。斯塔默政府默认并接受了英国制造产业空心化的现状,升级本土制造业可能只会沦为一句空话。
英国政府此次对英国钢铁公司的强制回购,象征意义大于现实意义。将本土钢铁产业的发展停滞归咎于中国资本是无稽之谈。部分英国政客别有用心的对华态度严重破坏了英国整体营商环境。任何把商业问题政治化、进行恶意炒作的言行都会损害中国企业对英国投资的信心,损害中英经贸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