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俄罗斯经乌克兰输往欧洲的天然气全面中断,俄罗斯和乌克兰双方互相指责。俄罗斯外交部发言人扎哈罗娃表示,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履行了合同义务,但乌克兰决定停止从俄罗斯向欧洲国家输送天然气,这一做法不仅削弱了欧洲的经济潜力,还对欧洲居民的生活水平产生了负面影响。她认为,乌克兰当局作出这一决定的地缘政治背景显而易见,责任在美国、基辅政权以及部分欧洲国家,这些国家为了美国经济不惜牺牲本国公民的福祉。
同一天,乌克兰外交部长瑟比加表示,乌克兰不仅切断了俄罗斯天然气的运输,还中止了俄罗斯领导人影响欧洲的最后手段之一,也中止了其利用能源作为武器的能力。他认为,没有俄罗斯的天然气、石油和其他依附物,欧洲和世界将更加安全。
1月1日,俄能源巨头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发表声明称,由于与乌克兰签订的过境协议到期,俄气方面已于莫斯科时间1日8时中断了输气。声明指出,由于乌克兰多次明确拒绝续签协议,公司在法律和技术层面已不能继续经乌克兰向欧洲输送天然气。
在乌克兰停止俄罗斯天然气过境后,土耳其媒体报道称,土耳其可以向欧洲供气。土耳其一直是天然气运输的安全路线,不仅因为其地理位置,还因为拥有良好的天然气基础设施。北京外国语大学区域与全球治理高等研究院教授崔洪建分析指出,乌克兰停止俄罗斯天然气过境确实为土耳其在俄欧能源关系方面扮演更积极的角色提供了契机,但土耳其能够发挥的作用有限。
在俄乌冲突背景下,俄罗斯和土耳其在天然气中转枢纽方面加强了协调。俄方希望通过加强与土耳其的合作,更多地向欧洲提供天然气。土方则想利用能源格局变化先满足自身需求,进而通过建成天然气工业枢纽从欧洲得到更多好处。然而,土耳其实现上述计划面临一些现实障碍。例如,“北溪-2”管线每年输欧天然气最多可达550亿立方米,而现在过境土耳其的两条管线“土耳其溪”和“南溪”都达不到这个规模。如果进行进一步升级或修建新管道,俄土双方都面临资金缺口。
此外,欧盟已经明确提出到2027年要实现完全摆脱对俄气依赖的目标。出于政治考虑,届时欧洲国家是否愿意接收来自俄罗斯的天然气仍是一个问题。连接欧亚的战略位置使土耳其长期以来在地缘政治中扮演重要角色。此前土耳其宣布已成为欧洲第四大天然气市场。
未来土耳其能否成为欧洲能源供应的新枢纽还有待观察。短期内,一些欧洲国家仍需接收来自俄罗斯的天然气,土耳其短期内难以扩大输气能力,在形成一定规模之前,土耳其要想拿到真正利益还有一定距离。欧洲现在也在推行能源来源多样化。除了部分国家仍在通过土耳其方向从俄罗斯进口天然气,更多欧洲国家正在开源节流。挪威已成为欧洲多数国家重要的油气来源,北非、中东地区也成为欧洲能源合作的方向。
在特朗普即将上任的情况下,美国不断要求欧洲更多购买美国的页岩气。尽管美国页岩气成本相对更高且运输产能受限,但对多数欧洲国家而言,更多地从美国进口页岩气在政治、外交和安全上更符合其所谓“利益”。未来欧洲是否继续从俄罗斯进口足够的天然气,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土耳其未来在欧洲能源供应中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