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和俄罗斯最近同时宣布重大战果：在25日俄军对基辅发动的大规模空袭中，乌克兰宣称成功击落两枚俄军最先进的“锆石”高超音速巡航导弹，而俄罗斯则声称摧毁了乌克兰的两套“爱国者”防空反导系统。

一时间外界都糊涂了：这对“矛”与“盾”的互攻，到底谁赢了？

根据乌克兰的说法，这是继2月7日攻击基辅未遂后，俄军第二次公开使用“锆石”高超音速巡航导弹。但两枚导弹在基辅上空都被击落。乌克兰《防务快报》称，在2月7日的空袭中，“锆石”导弹只剩下非常小的残骸碎片，乌克兰方面用了五天时间才正式确认俄罗斯使用这种导弹。

而这次袭击留下了数量更多、含有更多信息的导弹残骸碎片，可以对该导弹发动机类型、制导系统、使用的材料等给出准确的答案。乌克兰媒体还配发了一张照片，据称是被击落的“锆石”导弹残骸。

老司机先插一句，单从这张照片里的“导弹残骸”，即便它属于“锆石”导弹，也很难判断它到底是被击落的，还是击中目标后爆炸散落的结果。

俄罗斯媒体则透露，在空袭基辅时的确使用了“锆石”高超音速巡航导弹。俄罗斯《观点报》透露，该导弹从克里米亚附近的舰艇上升空，只用了约3分钟就抵达基辅。由于它的飞行速度极快，乌军防空系统根本没有时间作出反应。消息人士透露，在“锆石”高超音速巡航导弹的协助下，乌军部署在朱利亚尼国际机场附近的两套美制“爱国者”防空系统被摧毁。

要讨论乌克兰能否击落“锆石”高超音速巡航导弹，首先就要从后者的基本性能说起。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张“锆石”导弹的清晰照片，俄国防部也仅公布过该导弹发射时的低分辨率视频。此外，“锆石”导弹的性能仍然存在疑问，俄罗斯最初宣布该导弹具有400公里的射程和6马赫的速度，但后来又改口称其射程为600公里，最新的说法是1000公里的射程和9马赫的飞行速度。至于该导弹性能到底怎么样，乌方负责相关调查的专家表示，“锆石”导弹的技术规格与俄罗斯方面公布的数据不符。

不过外界公认的是，“锆石”属于技术更先进的吸气式冲压超燃高超音速巡航导弹，以冲压超燃发动机为动力，之前投入实战的“匕首”高超音速导弹则属于助推滑翔型高超音速导弹。它的最大优势是几乎全程都是有动力飞行，不会随着飞行距离的延长导致速度降低，飞行航线的选择也更加灵活。相比之下，助推滑翔型高超音速导弹在动力助推段结束后，弹头在滑翔过程中整体趋势是速度越来越慢。

中国军事专家张学峰认为，高超音速导弹并非完全不可能被击落，但要像乌克兰军方声称的那样，依靠现有的两三套“爱国者”系统就对俄军高超音速导弹做到“来一枚拦一枚”，那是不可能的。因为“爱国者”系统的雷达跟踪范围是120度，要满足拦截要求的高精度跟踪范围只有90度。从理论上讲，部署在朱利亚尼机场的“爱国者”系统雷达应该朝向东北，主要拦截从东向西射向基辅的俄军弹道导弹和高超音速导弹。不过这可能会导致无法防御克里米亚方向射来的导弹。因此乌方可能会有第二套“爱国者”系统指向南部，重点防御来自克里米亚方向的攻击。但即便如此，两套“爱国者”系统仍然无法实现全方位覆盖。

此外，乌克兰防空系统缺乏体系支撑，对于拦截高超音速导弹极为不利。乌克兰没有能为“爱国者”系统提供精确空中目标信息的先进雷达，北约的传感器距离较远，能否跟踪飞行高度相对较低的高超音速巡航导弹也存疑。而且按照俄方说法，“锆石”导弹从克里米亚附近发射到抵达基辅上空只用了3分钟，这给乌方防空系统留下的预警时间非常短。乌方防空系统能否进入战斗状态都成问题。

而更直接的判断来自乌克兰空军自己的说法。乌克兰空军发言人此前多次叫苦称，从来没有击落任何一枚俄军发射的老式Kh-22超音速导弹。这些上世纪60年代研制的重型反舰导弹原本是负责在战时对美国航母战斗群实施饱和式攻击，如今被俄军用于对付乌克兰地面目标。这种笨重的导弹最大速度为3马赫，也不会机动变轨，理论上比高超音速导弹容易拦截得多。但如今根据乌克兰的战报，乌军几乎击落了所有来袭的俄军高超音速导弹，却从来没能击落Kh-22导弹……这背后的逻辑，大家想想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