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角大楼证实新一代B-21“突袭者”隐形轰炸机已经开始低速批量生产，此时距离它首飞才刚过去了两个月。这种不同寻常的做法显然违背了常规战机的研制规律——那么究竟是什么导致美国空军做出这个决定呢？

五角大楼又把锅扣给了中国。

多家美国媒体称，负责采办和维护的美国国防部副部长威廉·拉普兰特在一份声明中称：“B-21‘突袭者’隐形轰炸机的生产正在向前推进。根据地面和飞行测试的结果，以及团队成熟的制造计划，我批准开始以较低的速度生产B-21轰炸机。”

美国空军计划部署至少100架B-21轰炸机，第一架预计将于21世纪20年代中期投入使用。按照计划，这些隐形轰炸机将取代老化的B-1B“枪骑兵”超音速轰炸机和B-2“幽灵”隐形轰炸机，与76架升级后的B-52J轰炸机一起成为未来美国战略空军的核心。美国空军对“突袭者”寄予厚望，将其称为第六代飞机，它可以携带常规武器和核武器，旨在利用其隐形能力，在未被发现的情况下对“先进对手”的纵深目标实行防区外和临空打击。

B-21首飞两个月就开始量产，到底有多离谱呢？不妨对比一下美国空军其他几型战机的研制经历。严格按照研制流程推进的典型是F-22隐形战斗机，洛克希德·马丁公司首先制造了两架YF-22技术验证机参加美国空军的竞标，它们于1990年首飞。YF-22的机翼形状、垂尾面积等与根据美国空军意见改进后的F-22明显不同。此后F-22建造了8架原型机，用于测试其气动性能、电子设备、武器系统、操纵性能、人机工程等关键指标。如果在此过程中发现问题，还可能需要修改飞机设计。经过反复测试后，首架预生产型F-22直到1997年才完成首飞。美空军一共制造了9架预生产型F-22，用于调整生产工艺。此后，美军于2001年批准F-22的低速生产、2005年才批准全速生产。战机完整研制过程耗费时间之长，可见一斑。

B-21的前辈——B-2隐形轰炸机于1975年立项，研制时为了压缩开发时间，没有原型机，而是一步到位直接制造6架预生产型，但从1989年首飞，到1997年首批6架服役，仍耗费了8年。

相比之下，B-21在2022年12月才首次公开亮相；2023年11月，B-21完成首飞，并建造了6架原型机；2024年1月，它们就开始批量生产。按照美国空军的规划，第一架批量生产型B-21在21世纪20世纪中期交付，换句话说，它在未来两三年内就要服役，这种“美国速度”在现代军机中实在罕见。

那么五角大楼为何这么急呢？

就美国空军本身来说，有其急迫性——美国空军现役的三种战略轰炸机中，B-1B在历次局部战争中使用过度，机体寿命到期，急需换代；B-52服役已经数十年，性能有限，只能作为防区外武器发射平台；B-2轰炸机面对中国先进防空系统时隐形效果如何还很难说，而且其数量太少、维护成本过高。

在这种迫切背景下，B-21项目进展还落后于早先的研制计划，它原定于2021年首飞，如今已经晚了两年。

另一方面，五角大楼之所以急着推进B-21的研制和装备，就是要“应对中国威胁”。美国空军多次宣称B-21能够威慑中国和俄罗斯等对手，它的主要性能之一是“在未来高端对抗中将具备防区外火力投送和反舰能力，以及对对手纵深目标实施精确打击等能力”。美国空军部长肯德尔还多次鼓吹，应该将B-21投入台海冲突，包括“在解放军眼皮底下，用B-21在台湾海峡布雷”。显然，B-21的设计目的就是瞄准中国而来的。

问题在于，美国是否有能力推进B-21的按期服役。尽管五角大楼认为，B-21大量采用成熟技术，可以降低研制难度，而数字化技术的大范围应用则是推进其超快生产和服役的关键。但有分析认为，B-21采用的这种“边试飞边生产”的模式，很可能“欲速则不达”。此前美国F-35战斗机研制时极力推崇数字化工程的效果，希望借助软件工程迭代进步的思路，在不同生产批次中逐步完善作战能力。但在实际生产中，由于没有经过充分测试，不成熟的软硬件问题反而导致F-35研制进度严重滞后，停飞事故接连不断。如今B-21在研制过程中是否会步F-35的后尘，还有待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