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美国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研制的B-21“突袭者”隐形战略轰炸机去年年底才刚刚首飞，五角大楼今年1月23日就证实，已经批准该机开始低速生产。B-21被称为“第六代飞机”，未来将成为美国空军的核心支柱。尽管美军和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都表示，先进生产工艺保证了该机能如此快速地进入生产阶段，但这种带有明显应急色彩的新一代轰炸机会不会“欲速则不达”，引发了外界的猜测。

试飞中的B-21轰炸机

美国空军未来的“支柱”

美国《突发防务》网站23日称，美国空军最新B-21隐形轰炸机去年年底才刚完成首次飞行，五角大楼如今就已正式批准B-21项目开始生产。负责采办和维护的美国国防部副部长威廉·拉普兰特在一份声明中称：“B-21‘突袭者’隐形轰炸机的生产正在向前推进。根据地面和飞行测试的结果，以及团队成熟的制造计划，我批准开始以较低的速度生产B-21轰炸机。”

美国《防务新闻》23日称，美国空军计划部署至少100架B-21轰炸机，第一架预计将于21世纪20年代中期投入使用。按照计划，这些隐形轰炸机将取代老化的B-1B“枪骑兵”超音速轰炸机和B-2“幽灵”隐形轰炸机，与76架升级后的B-52J轰炸机一起成为未来美国战略空军的核心。美国空军对“突袭者”寄予厚望，将其称为第六代飞机，它可以携带常规武器和核武器，旨在利用其隐形能力，在未被发现的情况下对“先进对手”的纵深目标实行防区外和临空打击。

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声称：“作为世界上第一架六代飞机，B-21构成了美国空军未来的支柱，通过数据、传感器和武器的先进集成，它可以快速升级，以应对不断演变的威胁。”B-21项目预计在30年内耗资2030亿美元，每架轰炸机的平均采购成本为6.92亿美元。

距离首飞仅两个月

美国“动力”网站23日称，五角大楼批准B-21开始低速生产，距离它的首飞仅过了两个月。2022年12月，美国空军和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在加利福尼亚州帕姆代尔的空军42号工厂举行了B-21的首次公开亮相仪式。2023年11月，B-21从42号工厂起飞完成首次飞行测试后，直接飞赴加利福尼亚州的爱德华兹空军基地。此后，B-21的飞行测试一直在该基地继续推进，包括滑行、地面测试和飞行操作。

《防务新闻》强调，五角大楼将B-21项目低速生产合同与该飞机的首次飞行联系在一起。拉普兰特表示，“‘突袭者’项目的一个关键属性是，这款飞机从一开始就为直接投入生产而设计，能够提供可靠的威慑。如果一款武器不能大规模生产并部署给作战部队，那么其能力就不重要了。”报道称，负责B-21采购计划的美空军快速能力办公室制定了一项不同寻常的战略，包括建造尽可能接近生产状态的测试机型。目前一共有6架不同状态的B-21技术验证机在接受测试。根据美国空军和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制订的计划，其中部分飞机将直接转为批量生产型号。这意味着接受测试的B-21是使用与生产型号相同的制造工艺制造的。五角大楼官员在声明中表示，这种方法不同于通常的飞机制造方法，使生产过程可以更快地开始。

据介绍，各国军机研制时大都按照“技术验证机、原型机、预生产型和批量生产型”的渐进模式，并根据试飞和生产过程的数据不断进行调整。例如美国F-22隐形战斗机研制时就基本按照这个流程，首先制造了两架YF-22技术验证机，并于1990年首飞，其机翼形状、垂尾面积等与后来的生产型号存在明显不同。此后又建造了8架原型机，用于测试其气动性能、电子设备、武器系统、操纵性能、人机工程等关键指标。如果在此过程中发现问题，还可能需要修改飞机设计。经过反复测试后，首架预生产型F-22直到1997年才完成首飞。美空军一共制造了9架预生产型F-22，用于调整生产工艺。此后，美军于2001年批准F-22的低速生产、2005年才批准全速生产。战机完整研制过程耗费时间之长，可见一斑。美国B-2隐形轰炸机研制时为了压缩开发时间，没有原型机，而是一步到位直接制造6架预生产型，但从1989年首飞，到1997年服役，仍耗费了8年。相比之下，第一架B-21在21世纪20世纪中期就要交付，时间非常紧张。

五角大楼官员解释说，美国空军与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合作，为B-21的整个服役周期创建了“数字生态系统”。该官员表示：“生产线上使用的工程和制造数据将与飞机一起交付，并与现代协作和维护工具相结合，使B-21能负担大规模购买、飞行和维持的费用。”“动力”网站强调说，B-21是专门为降低风险而设计的，它将成熟和半成熟的系统与先进的机身设计结合，并汲取其他项目的经验教训。B-21的外形尺寸比B-2轰炸机小，有效载荷显著减小，但保证了远航程的特性，就是这种严格控制“风险与能力”的体现。

美军为什么着急

美国《空军与太空军杂志》宣称，五角大楼之所以急着推进B-21的研制和装备，就是要“应对中国威胁”。报道提到，美国空军现役的轰炸机中，B-1B在历次局部战争中使用过度，机体寿命到期，急需换代；B-52服役已经数十年，性能有限，只能作为防区外武器发射平台；B-2轰炸机面对中国先进防空系统时隐形效果如何还很难说，而且其数量太少、维护成本过高。因此美国空军迫切需要新一代B-21隐形轰炸机维持空中霸权。但当前美国研制的多型先进武器都存在进度延误的问题，包括B-21起初曾计划在2021年12月首飞，结果首飞时间推迟了两年。这些都是美军采取措施加快其服役进度的重要原因。

但有分析认为，B-21采用的这种“边试飞边生产”的模式，很可能“欲速则不达”。此前美国F-35战斗机研制时极力推崇数字化工程的效果，希望借助软件工程迭代进步的思路，在不同生产批次中逐步完善作战能力。但在实际生产中，由于没有经过充分测试，不成熟的软硬件问题反而导致F-35研制进度严重滞后，停飞事故接连不断。如今B-21在研制过程中是否会步F-35的后尘，还有待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