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京、谢永康、亢靖

据俄罗斯媒体报道，近日，在俄“陆军-2022”论坛上，Lobaev公司（洛巴耶夫公司）宣布即将恢复先前搁置的RS1A3迷你战斗机器人项目的开发，并且介绍了其发展前景。据悉，在2016年该公司研制出原型机以后，该项目的研发便放缓了进展。RS1A3战斗机器人项目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俄罗斯此番举动有什么深意？

一、缘何重启战斗机器人项目

据俄媒体报道，早在2019年底，俄罗斯就计划建立一支能够完成作战的战斗机器人部队。俄计划在2025年前完成有关科学研究、试验设计和组建战斗机器人部队等一系列进程，将这支部队作建立成一个新兵种。在与白俄罗斯联合举办的“西方-2021”战略军演中，俄军首次在演习中出动战斗机器人。此前，包括“天王星-9”在内的数款战斗机器人已被送至叙利亚战场进行实战检验。俄罗斯对战斗机器人装备发展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战斗机器人在战场上逐步替代战斗人员是大势所趋，信息化、智能化战争对战斗人员的专业素质要求不断提高，一方面，这导致一些基础的工作可以由自动化、智能化的设备替代；另一方面，培养合格战斗人员的成本陡增，在军事行动中，战斗人员的生命远比武器装备要珍贵，在一些高危行动中使用机器人可以更好地保护战斗人员。相对廉价的无人战斗武器相较于传统的载人装备性价比更高。

另外，由于经济方面的原因，俄罗斯的军费预算常年不超过700亿美元，加之俄军升级旧装备任务重、压力大，用于研发新武器的预算有限，因此俄罗斯更倾向于将有限的经费用于建立非对称优势的武器上。

图 1为RS1A3战斗机器人模型机

二、俄战斗机器人的发展现状

在特别军事行动中巷战的失利对俄军造成巨大损失，研发战斗机器人项目，以加强俄军在巷战中的战斗能力迫在眉睫。

战斗机器人可以通过搭载不同的武器发挥不同的战场效能，同时，各种侦察设备的配装也让RS1A3具备察打一体的能力。类似地，俄罗斯大型战斗机器人“天王星-9”配备有反坦克炮、机关炮、同轴机枪、火箭筒，此外还可以选择配备地对空导弹和便携式防空导弹系统等，以一台设备实现多样的功能。“天王星-9”装备了各种遥控传感器模块，其昼夜观测能力基本达到了俄罗斯第三代主战坦克的水准，也是一种察打一体武器。此外俄军“战友”机器人和Marker无人战车等战斗机器人都可以搭载多种武器并且集侦察与攻击于一体。

而与俄军战斗机器人攻击手段多样化和察打一体特点不同的是，美军无论TRC战斗机器人还是SPUR无人步枪都更加追求侦察：TRC战斗机器人额外配置了一架４旋翼无人机进行侦察，攻击手段也是发射无人机在空中巡弋游荡；而SPUR无人步枪更是凭借轻巧灵活可以在战场前线进行侦察。

从两国战斗机器人的特点来看，俄军战斗机器人更加适合完成规模化的作战任务，而美军战斗机器人则更加适合在战场局部发挥作用。据俄媒报道，俄罗斯将于2020年制定“机器人部队组建任务”规划，并在2025年完成战斗机器人的开发和测试。据悉，俄军将组建机器人部队作为作战分队。

战斗机器人的研发初衷就是在保证正面战场战斗力的同时让兵力在后方更加安全，然而，从俄罗斯在叙利亚战场对战斗机器人的使用情况以及俄军公布的各项数据来看，俄军战斗机器人目前仍然存在遥控距离不远、机动速度较慢、续航能力欠缺、自主性欠缺等问题。这表明俄军战斗机器人暂时还无法很好适应战场的复杂环境。机器人的战斗持续性、战术灵活性也有待加强。现代战争并非古时“战阵之战”，所以俄军战斗机器人虽然从纸面火力来讲更加适合规模化的战斗，但是面对难以预测的战场环境，想要快速使战斗机器人形成更加强大战斗力，战斗机器人的机动能力、续航能力、自主能力和遥控距离正是俄军需要解决的问题。

图 2为战斗机器人场景模拟射击图

三、俄战斗机器人未来的发展预测

俄战斗机器人现阶段发展势头喜人。战斗机器人明星产品之一的“天王星-9”号战斗机器人装备模块化火力系统，其强大的火力打击能力甚至超过BMP-2步战车。它采用有线控制、微波直控、卫星通讯控制和人工智能控制的多位一体控制模式，使得其全天候作战能力较为可观。

俄罗斯也研制了自己的仿真机器人费多尔(FEDOR，Final Experimental Demonstration Object Research）。其设计初衷是用于太空领域，早在2019年8月，它就搭乘联盟号飞船抵达国际空间站完成作业，虽然俄副总理罗戈津强调“我们不是在创造一个终结者，而是一个人工智能机器人，这将在各个领域都具有重大现实意义”。但一旦仿真机器人研制成功，或将一劳永逸的解决俄军兵源不足的问题。它们有望在未来战场上取代人类来操控武器装备，它们远比人类可靠，也远比无人战斗平台的研发更具价值。

毋庸置疑，高度自主化是战斗机器人未来发展的趋势之一。但现阶段，大部分俄战斗机器人仍处于辅助人类作战的战术定位上。即使是俄军最智能化的“涅列赫塔”无人作战平台，也要依靠士兵语音、手势的指挥，尚不具备独自作战能力。不止如此，受制于稍显落后的半导体产业以及西方制裁，此类无人作战平台的芯片性能不足以支撑完全自主的人工智能控制所需的巨量计算。俄军信息战能力的短板，难以将战斗机器人纳入整个作战体系当中实现信息共享。战斗机器人只能依靠人工控制或者进行小范围自主作战，部分大型无人作战平台有些有效控制范围仅为500米，俄罗斯国防部就曾承认，某些型号战斗机器人在战斗中频繁失联，一度瘫痪数小时。由此来看，俄战斗机器人未来的发展任重道远，其桎梏不在于俄军工实力的欠缺，而在于电子信息、集成电路、半导体等非军事工业近年来发展的颓势。2021年5月，俄罗斯国防部长绍伊古称，俄罗斯已研制出具有人工智能的、能够独立作战的战斗机器人，但目前为止，尚未有其服役的消息。

喜忧参半，俄如何在战斗机器人发展上破局？要明确的是，一直以来，俄军工一大特点就是充分优化现有资源、技术，使之在武器战斗力上得到充分展现。任何单一的武器本身都不会对未来战争或者军队力量产生质的改变，然而在适合的理念指引下，对装备们进行的整合、分工，进而形成新的作战体系、新的作战理念，这将改变自身在战场上的力量。

客观来说，依靠先进技术形成武器装备优势并非俄罗斯所长，在地缘政治的博弈中，还时常要面对西方带来的技术壁垒。关于俄战斗机器人的发展，俄应长远布局，利用自身军工的基础，打通与军事合作伙伴的合作通道，来弥补自身弱项，以求实现共赢，这可能会获得最理想的结果。

图 3为未来战争中的战斗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