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2022年,我们有理由说,对于西方很大一部分人来说,生活水平停滞不前,数百万人在基本生存线上挣扎,通货膨胀压低实际工资。拿英国来说,很快就会征收自20世纪40年代以来最高的税收,面临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多的支出,然而公共服务却面临崩溃。尽管国民医疗服务体系目前占日常公共服务支出的44%,但它几乎瘫痪了。
在不同程度上,我们可以在西方各国看到类似的情况。
新型疫情造成严重冲击,乌克兰冲突更令问题雪上加霜。
在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西方通过非常规货币政策和银行重组避免了萧条。当时没有其他可行的替代方案,但这项政策扭曲了西方的经济,奖励那些有资产的人,惩罚那些没有资产的人,加上政府推行的紧缩政策,大大压低了社会中最贫穷者所依赖的服务。
这在政治上的后果,就是过去15年来民粹主义泛滥。传统政党眼看着自己被新一代的激进分子推翻,传统政治被搅乱,被贴上“精英”标签遭到民众谴责。右翼倒向民族主义,认为文化问题和经济问题同等重要;左派想靠传统国家权力解决不平等,拿身份政治推动激进主义。新的政党不断涌现,绿党、中间派,还有极端的左翼和右翼。
在社交媒体的推波助澜下,西方政治陷入大混乱,陷入党同伐异、丑陋、无效的恶斗。
这不能不影响到外交政策。最近,一位领导人向我抱怨很难与美国的对外政策保持协调。对小布什、奥巴马、特朗普和现在拜登的对外政策,他的评价分别是:“太多、太少、太怪异、太软弱。”我予以反驳,因为这种描述不公平。就每一位美国总统而言,都取得了重大成就,最近一次是拜登为乌克兰争取支持。但我认为,他真正的意思是说,今天与美国打交道的人认为,美国国内政治劫持了对外政策,破坏政策连贯性。不幸的是,那些不是西方朋友的人也发现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