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导弹大行其道近半个世纪后，发射实体弹药的火炮或将重新成为未来战争中的防空利器。美国“战区”网站近日载文称，在2023年度财政预算案中，美国空军申请建造这种新型防空火炮的原型机，准备将其部署到前沿基地，用于击落来袭的巡航导弹。

搭载电磁轨道炮的舰艇（概念图）。 图片来源 美国海军

“大炮反导”从科幻到现实

 美国空军官方网站发布的文件显示，2023财年，美国空军要求拨款8910万美元，支持各种新型武器原型机的研制，其中一个项目被称为“可通过战术运输机部署的超高速地面武器系统（HGWS）”。文件提到，美军“努力将该系统集成到现有的联合作战体系中，测试其对抗巡航导弹的有效性”，“原型机将被部署到偏远地区，以了解它在远征行动中的有效性”。

 预算案没有披露HGWS的更多细节。“战区”称，HGWS又称“多域火炮”，被定义为一种“基地防御系统”。美国空军研究实验室（AFRL）在去年的空天部队协会年度会议期间首次公开了这一概念，还展示了一段视频，描述了“多域火炮”如何作战。

 视频显示，“多域火炮”是一款大口径自行火炮，安装在6×6轮式底盘上，能够借助美国及其盟友普遍装备的C-130战术运输机快速机动，并具备“高射速”和“高初速”。就外观而言，这种新型火炮与各国普遍装备的155毫米自行榴弹炮相似，通过自动化装填系统确保发射速度。以瑞典“弓箭手”榴弹炮为例，它能在74秒钟内完成4轮射击，然后快速转移。

 外媒注意到，AFRL还展示过一款超高速弹丸模型，它最初是英国宇航系统公司（BAE）为美国海军开发的，可以与电磁轨道炮、127毫米舰炮和155毫米榴弹炮搭配使用。2021年，美国海军叫停了电磁轨道炮和超高速弹丸的研发，但美国空军对它仍有兴趣。

 在2020年的一次实弹测试中，美国空军与美国陆军合作，使用XM1299型自行榴弹炮发射超高速弹丸，击落了一架模拟亚音速巡航导弹的靶机。在接受美国《空军》杂志采访时，美国空军负责采办、技术和后勤的助理部长威尔·罗珀表示，“射落巡航导弹是令人惊奇的，这就像电子游戏，很科幻……是的，如果炮弹飞行速度足够快，你就能做到这一点……我们用于这套系统的弹药非常快。”

美军想打造“多重保护伞”

 与导弹相比，美军设想中的新型防空火炮有哪些优势？“战区”文章分析说，超高速弹药每次交战耗费的成本更低。由供弹方式决定，每辆“超高速地面武器系统”/“多域火炮”发射车比普通的地对空导弹发射器拥有更多弹药，火力持续时间更长。

 在实际部署中，这种车载防空炮可以接入战斗管理系统网络，以便在险峻环境中快速部署和作战。在2020年的试验中，XM1299型榴弹炮就是通过网络获取目标信息的。

 正如美军官方文件描述的，“超高速地面武器系统”/“多域火炮”旨在抵御各种现有和新出现的空中威胁，特别是无人机和巡航导弹。近年来，美军一直在推动“远征基地”和“分布式作战”概念，以减轻其他军事大国远程火力的威胁。分散部署的部队即便驻扎在偏远地区，仍然无法完全躲避对方的远程导弹。这意味着，在未来的大规模军事行动中，前沿部署的美军需要“多重保护伞”，新型防空火炮就是基于这种思路产生的。

 美军高层认为，无论防空导弹还是火炮，都不是防御体系的全部，它们需要和欺骗对方侦察的软性措施结合使用。今年3月，美国空军部长弗兰克·肯德尔在接受美国《航空周刊》采访时说，“你得设法迷惑敌人，让他们不知道你究竟在哪里，所以需要一些‘障眼法’。”

巡航导弹是首要防范对象

 “战区”称，美国空军2023财年预算案中还提到一种代号NASAM的武器，这是美军日益重视“分层防御”理念的又一个证据。NASAM是“国家先进地对空导弹”的缩写，它本质上是IM-120空对空导弹的地面发射版本，目前主要部署在美国首都华盛顿及周边地区。未来，美军可能将NASAM与发射超高速弹药的火炮组合，将其适用范围拓展到前沿基地之外。

 近年来，巡航导弹对美国本土的威胁引发了担忧，促使美国军方开始讨论，需要采取什么措施保护敏感军事设施和其他关键基础设施免遭袭击？与此相呼应，负责本土防空的美军北方司令部也在2023财年预算提案中提出了一份“愿望清单”，其中提到希望追加5000万美元资金，用于“国内巡航导弹防御体系结构的演示”。

 4月下旬，当被美国“防务新闻”网站问及这个项目的详情时，北方司令部和北美空天防御司令部负责人格伦·范赫尔克称，“我想让各个部门尽情发挥”。这位空军上将提到，他对“非动力”选项很有兴趣，“我们有很多方法可以成功防御巡航导弹……可能是通过使用电磁和其他手段，能够在更广泛的区域做比‘点对点’防御更多的事。”

同一时间，美国国防部战略能力办公室公开寻求1.51亿美元资金，以支持“超高速地面武器系统”/“多域火炮”的开发。随着后续的研发测试逐步展开，更多关于这种武器怎样使用、如何拓展其应用场景乃至巡航导弹防御体系的细节，将逐渐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