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最令美西方阵营沮丧的事,莫过于两位被认为“与莫斯科和北京保持着密切关系的”欧洲政治领袖赢得连任:匈牙利总理欧尔班·维克托和塞尔维亚总统亚历山大·武契奇。他们的胜选,挑战着欧洲急于向世人宣示的“团结”和“共同价值观”,同时也续写了中东欧国家早在冷战时期就与中国结下的传统友谊。
他曾多次行使“一票否决权”让欧盟试图干涉中国内政的声明流产,他的政府本周三表态将用卢布支付俄罗斯的天然气——他就是匈牙利青民盟(青年民主者联盟)主席、总理欧尔班·维克托。
因“亲俄立场”遭报复
在本周揭晓的四年一度的匈牙利国会选举中,欧尔班领导的青民盟与基民党组成的竞选联盟连续第四次获得国会2/3多数席位,这意味着欧尔班赢得第五个总理任期,他担任总理的时间即将超过德国前总理默克尔。
欧尔班的连任遭到欧美一些媒体的非议。路透社4月8日将匈牙利归类为“欧盟中唯一一个与乌克兰、突尼斯和印度水平相当的‘部分自由’的国家”。而欧尔班也在胜选演讲中嘲笑欧盟:“(我们在选战中的)优势如此明显,在月球上也能看到,更不用说布鲁塞尔了。”
欧尔班因其“亲俄立场”被欧盟指责为“普京盟友”。他反对就俄乌军事冲突制裁俄罗斯:“对大国的制裁、惩罚、说教或是其他形式的傲慢都是不对的。”3月31日,欧尔班在布鲁塞尔投下反对票,否决欧盟就“统一应对”俄罗斯用卢布结算天然气的倡议。他表示,俄罗斯能源对于匈牙利的重要性,“不是晚上加一件毛衣、少用一点暖气或是多付点燃气费的问题”。他重申匈牙利不会向乌克兰运送武器,匈牙利“不可能通过自我毁灭的方式帮助乌克兰”。
欧盟4月5日宣布启动一项新机制,限制匈牙利获取欧盟资金,被媒体认为是对欧尔班连任的“报复”。
曾是签约足球队员
欧尔班1963年5月31日生于匈牙利西部城市塞克什白堡,1981年中学毕业后服兵役两年,然后进入罗兰大学国家与法律系学习,毕业论文写的是波兰的“团结工会”运动。欧尔班从小酷爱足球,年轻时他曾是家乡俱乐部队的一名签约足球队员,现在也是一名超级球迷,曾多次赴现场观看世界杯或欧冠决赛。
早在中学期间,欧尔班就担任过学校匈牙利共产主义青年联盟的秘书长。1988年3月,欧尔班与他的政治伙伴们成立了青民盟。1989年6月在重新安葬匈牙利前总理纳吉·伊姆雷的仪式上,欧尔班一举成名,他在发言中呼吁自由选举,并要求苏联军队撤离匈牙利。
在1994年的国会选举中,青民盟以最低选票门槛首次进入国会。1998年,青民盟成为获得国会席位最多的政党,欧尔班在他年仅35岁时就第一次担任了匈牙利的总理。就在他第一个总理任期内,匈牙利与捷克、斯洛伐克和波兰一起加入了北约。2002年欧尔班在大选中失利,2010年5月再次出任总理至今。欧尔班强调热爱家庭,持反移民立场,经常在个人社交平台上晒出与妻儿和孙辈们的合影。
3次否决欧盟涉港声明
2010年,欧尔班宣布实行“向东开放”政策,积极与包括中国在内的东方国家开展务实互利的合作。匈牙利在2015年成为欧洲第一个与中国签署“一带一路”合作文件的国家。如今,匈牙利已成为中国在中东欧地区投资最多的国家。2021年初欧洲疫情严重时,匈牙利引进了大量中国疫苗,成为唯一一个使用中国疫苗的欧盟国家,此外,匈牙利也是欧盟国家中首个批准俄罗斯“卫星V”疫苗的国家。
2021年4月、5月和6月,欧盟连续3次表决一项涉中国香港的声明,匈牙利拒绝参与欧盟干涉中国的企图,均行使一票否决权阻止了声明通过。欧尔班还批评欧盟的决议在政治上是“轻率的”。他表示,就欧盟对华政策而言,“必须防止冷战思维抬头”,“重启冷战将损害欧洲和匈牙利的利益”。
他自称“小个子”,却是公认的目前西巴尔干地区最强势领导人。他与美欧“一笑泯恩仇”,与俄罗斯“至交情深”,而更被世人所称道的是他与中国的“患难见真情”——他就是塞尔维亚进步党领导人、总统亚历山大·武契奇。
“巴尔干的小个子”
武契奇身高1.98米,维基百科称他为“世界上身材最高的领导人之一”。但他不止一次谦虚地表示,相比于欧洲其他国家“更聪明的领袖”,自己只是一个“来自巴尔干半岛的小个子”。
本周,武契奇宣布在4月3日举行的总统选举中取得胜利,个人得票率高达60%。这个“小个子”开创了自2017年参选总统以来均“第一轮胜出”的神话。此次胜选后武契奇发表讲话称,塞尔维亚在继续争取加入欧盟的同时,“绝不会放弃和一些国家的传统友谊”。
武契奇从小也是学霸,他毕业于塞尔维亚最好的大学——贝尔格莱德大学法律系,后前往英国布莱顿学习英语,还在伦敦做了一段时间生意。回到南斯拉夫后,他在波黑当过记者,采访过当时的波黑塞族领导人卡拉季奇。23岁时,武契奇加入了右翼民族主义政党塞尔维亚激进党,两年后就被任命为塞尔维亚激进党总书记。当时的武契奇正青春年少,剑眉星目,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偶像派政治新星。1998年,年仅28岁的武契奇被任命为塞尔维亚信息部长。
在经历北约轰炸南联盟和塞尔维亚政权更迭后,武契奇2008年离开塞尔维亚激进党加入塞尔维亚进步党,由“激进民族主义者向温和的民族主义者”转变。一度以“仇西”著名的他,开始以务实的姿态平衡东西方外交。
致力民族复兴的“难民之子”
1970年3月5日,武契奇在贝尔格莱德出生。他的父亲是经济学家,母亲是记者。尽管出生于高知家庭,但武契奇总强调自己是“难民的儿子”。因为二战期间,生活在波斯尼亚中部的武契奇家族被乌斯塔沙(克罗地亚法西斯分子)驱逐,辗转来到贝尔格莱德定居。他出生于南斯拉夫的鼎盛时代,经历了南斯拉夫一轮轮的解体与衰败,因此立志于民族复兴事业。
美欧学者评价武契奇是个“矛盾体”,既主张塞尔维亚“西化”,又坚持民族主义;既致力于加入欧盟,又保持与俄罗斯、中国的友好关系。武契奇则说,这恰恰体现了塞尔维亚的国家利益。他拒不承认科索沃独立。日前,当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呼吁塞尔维亚谴责俄罗斯时,武契奇立即回应说:“请先让北约为1999年轰炸南联盟道歉。”
伦敦经济学院巴尔干问题专家科尔-林德赛评价说:“武契奇非常擅长向普通塞尔维亚人提供他们渴望得到的东西。”武契奇上台后,建设了高速公路网,改造了铁路线,并通过吸引外国投资为本国民众带来“工作和薪水”。
“你好,我叫577”
武契奇笑容亲民,对中国有特别的感情,因此不少中国网友用谐音亲切称他为“577”。他欣然接受,在给中国人写寄语时就直接说:“你好,我叫577。”
武契奇总统任内,中塞合作成绩喜人。国家主席习近平上个月会见来华出席北京2022年冬奥会开幕式的武契奇时,称中塞为“铁杆朋友”。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武契奇怒斥“欧洲团结是个童话”,“中国是唯一提供帮助的国家”,他在接受中国援助时亲吻五星红旗,并数次流下感动的泪水。2021年2月,在全球疫苗供应最紧张的时刻,多家欧洲媒体发出了“在中国的帮助下,塞尔维亚的疫苗接种率超过了欧盟”的感叹。
武契奇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中塞两国的友谊可以用“患难见真情”来形容:“无论是近年来不断扩大的双边合作规模和范围,还是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中国向塞尔维亚提供的帮助,塞尔维亚向中国表达感谢多少遍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