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利:我不认同,但事实是,欧盟对中国的态度趋于此类定位。正如我之前所说,这是两个因素的产物:美国对中国的敌意被灌输到欧盟;欧盟自己渴望成为一支“超级力量”。
但这样的“中国定位”其实毫无道理。气候变化等全球议题只能通过外交方式以及相互合作、彼此支持来解决。与其他国家产生矛盾后,应该在平等的基础上通过对话来解决。而且,我一点儿都不认为中国是一个“威胁”。
世界经济正前所未有地紧密联系在一起,这使“新冷战”不可能真正发生。欧盟与中国的贸易联系非常密切,在关键原材料方面也十分依赖中国。如果欧盟要制定可再生能源政策,那么必须和中国合作。
“我的想法和欧洲人民是一样的”
环球时报:我们注意到,您一直在为阿桑奇案发声。您觉得阿桑奇的遭遇说明了什么?现在欧洲社会对此案的主流看法是什么?
戴利:欧洲的舆论情况比美国更糟糕。我们看到不少美国媒体都在质疑起诉阿桑奇,但欧洲主流媒体没有达成这样的共识,一些媒体甚至妖魔化阿桑奇,将关注点放在他的性格等与案情毫无关联的事情上。它们忽略了问题的本质——阿桑奇揭露了美国的战争罪行。
环球时报:您说自己是“社会主义者”。作为“社会主义者”,您在欧洲的从政之路是否会很艰难、孤独?欧洲需要社会主义吗?
戴利:我非常反对新自由主义,这种意识形态目前在欧盟和全球很多经济体中正占据主导地位,它把财富的私有制置于人民利益之上。
当我说自己是“社会主义者”时,我的意思是我反对社会不平等,希望能为普通人服务,在保护环境等方面有所作为。其实,欧洲民众和欧洲议会在很多问题上存在巨大分歧:民众想要获得体面的工作机会、不错的收入和社会保障;民众想要住房,欧洲如今在该领域面临巨大的危机;人们不想把血汗钱花在军费或者与其他国家产生冲突等事件上,他们想要的是国与国之间的合作。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并不孤独,我的想法和欧洲人民是一样的,无论他们是否把自己称为社会主义者。
很可惜,欧盟机构现在推行的是一个新自由主义的议程,它有利于大企业、大农场,而不是人民的利益。脱离民众的是欧洲的各个机构,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