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碍三:拜登至少比特朗普好对付。
今年最大的黑天鹅,就是美国选举。声望跌至低谷的拜登,已渐次感受到境外盟友与敌人的冷对,故而毫无疑问,拜登会诉求“我至少比特朗普可预测”,以防止他的声望在国际社会崩盘,加剧民主党低靡的选情。
美国这一境外认知作战,势必会对我们形成一种思想障碍——无论拜登多么“反华”,至少比特朗普好对付,所以对拜登在台湾问题上的各种示强,要给予同情的理解——此一思维会使问题复杂化。
我相信北京高层不会以二分法看事,认为拜登连任比特朗普回锅好,聪明的决策者不会迷惑于“二选一陷阱”,而是会拟定“无论谁当选,我都能获益”的战略。
事实上,特朗普的若干诉求对中国有利,其中,“反干预主义”最应获得中方的支持。美国内部的“反干预”论调是我们的朋友,即便标榜者是我们的敌人,北京也应利用此一论调孤立首敌——也就是奉行干预主义的新保守主义鹰派(neocons)——借力使力推进统一进程。
诚然,美国政界的反华姿态并没有改变,但在斗争手段的选择上已经出现严重的分歧,且不是两极对抗,而是多极对抗。
“反干预主义”(反“世界警察”,反全球主义)的成员,不是只有共和党中亲特朗普的“新右翼”,还要加上民主党中的“进步派”,他们在俄乌冲突、以巴冲突乃至对胡塞组织的打击上之立场,都站在拜登的对立面,并且互相串联。
“反干预主义”已成了亲共和党媒体的重要斗争工具,右倾现实主义者并不害怕使用“克制”这个词,根据20多年来的经验,“克制”既不幼稚,也不软弱,而是常识——这就是新右翼的最新说辞。
“新右翼”抨击拜登正在滥用毫无意义的军事暴力,此外还否定以“促进民主”作为美军核心使命的左翼论调,也质疑以“美国例外论”作为扩军与扩大军事联盟的理由。“新右翼”主张这一切都只会消耗美国的人力与资源,让美国卷入其他国家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