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克瑞翁)绝不允许不逞之徒以邪压正,从我手中获取荣誉。只有衷心为国者才能从我手中得到荣誉,无论他活着还是已经死去。
(吴茂一译,岩波文库,1961年)
两兄弟的妹妹安提戈涅违背代表国家意志的克瑞翁的命令,埋葬了波吕尼克斯,由此拉开了一系列悲剧的序幕。这些都是读者所熟悉的情节。
江藤的议论在这里也暴露出了深刻的矛盾。
在日本中世纪和近世,祭奠在日本和外国的战争中阵亡的死者时是怨亲平等的。在“日本人”之间发生的战争中,类似的例子就更多了。如平重盛在紫金山弦乐寺,藤泽清在净光寺(游行寺)中修建的敌我供养塔,足利尊氏修建的灵龟山天龙寺,足利尊氏、足利直义兄弟修建的大平山安国寺,以及北条氏时修建的玉绳首塚等等。“在中世纪以后的日本,每次战争结束后,获胜的武将一定会为敌我双方的阵亡者举行‘大施饿鬼会’,修建敌我双方供养碑。”(载圭室谛成《葬礼佛教》,大法轮阁,1986年)
与此不同,靖国神社连死于“内战”的敌方阵亡者也不予祭奠。要想把靖国神社的这种“对待死者的方法”说成是与“《古事记》《日本书纪》《万叶集》以来”“日本人”“对待死者的方法”一脉相承的话,就必须把上述这种祭奠敌我双方阵亡者的历史从“日本人”“对待死者的方法”的历史中排除出去。